2 深圳市宝安区人民医院急诊科 518100;
3 南方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广州 510080;
4 华南理工大学医学院,广州 510006;
5 美国德克萨斯大学休斯顿分校健康科学中心,休斯顿 77025
2 Department of Emergency Medicine, Shenzhen Baoan District People's Hospital, Shenzhen 518100, China;
3 The second School of Clinical Medicine, 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80, China;
4 School of Medical,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06, China;
5 University of Texas Health Science Center at Housto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Houston, TX 77025, USA
2019年12月我国武汉相继发现不明原因肺炎患者,随后鉴定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引起,2020年1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将该病毒命名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2020年2月11日WHO将2019-nCoV感染的疾病命名为“COVID-19”,3月11日WHO宣布COVID-19为全球大流行病。钟南山院士团队分析多家医院1 099例病例得出COVID-19的基本传染指数高达3.77[1],具有高度人传人的特征[2]。目前疫情已在亚洲、欧美、中东等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蔓延。截至2020年4月1日,我国大陆地区累计确诊81 589例,累计死亡3 318例,港澳台地区累计确诊病例1 135例,累计死亡9例[3]。而截至2020年4月1日,全球确诊823 626例,累计死亡40 598例,WHO将疫情全球风险评估上调为“非常高”[4]。因此疫情防控期间如何做好包机运送和客运航空十分重要。为此,广东省人民医院等五家医院医护组成的广东包机医疗运送团队,总结COVID-19疫情期间成功包机运送异地旅客的经验,从传染病防控角度出发,在运行管理、机舱布局与隔离要求、人员防护等方面进行回顾分析,现报道如下。
1 包机运送任务执行情况按照国家外交部、卫健委和民航总局的部署,由广东省人民医院、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和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各派出一名医生和护士组成的广东包机医疗运送团队,分别于2月3日至8日执行4次包机运送任务,将滞留在泰国普吉、越南胡志明市、泰国曼谷、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427名中国公民接回武汉;2020年3月3日至10日,广东包机医疗团队(新增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相继执行7项包机任务,转运国外部分疫情严重国家和地区的中国公民和侨胞。11次包机任务中,共运送1千余名潜在感染风险的“健康”旅客回国,医疗运送团队及机组工作人员保持零感染,航空转运中旅客保持零聚集发病以及无突发不良事件发生。
2 包机运送任务的准备工作 2.1 制定卫生防疫原则广东包机医疗运送团队围绕COVID-19传播的三个环节(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以及针对航运中人员聚集后增加的暴露风险,制定相应防护和控制策略。主要做好体温监测、戴口罩、手卫生、减少暴露和核查身份信息等卫生防护,并贯穿于旅客等候、登机时、航运及下机的全过程。人群对新型冠状病毒普遍易感,防护需落实到每一位旅客,包括婴幼儿和老年人。
2.2 医务人员个人用品及医疗工具准备个人用品准备:有效身份证件包括身份证或军官证及护照等,以及所需替换衣物、高能食品。
医疗工具准备:带好洗消物品,如压喷型免洗手消毒液、酒精、消毒泡腾片、喷壶等,含酒精的物品要提前报关;备2~3个额温枪和备用电池以及20支水银体温计;2套以上全身防护用品,包括N95口罩、护目镜、防护面屏、鞋套、手术帽、手套、成人尿片、防渗漏防护服及医疗垃圾袋等;体温登记表、身份识别标识贴和双面胶,身份识别标识贴为一式两份,一份贴在人胸前或上臂外衣上,另一份贴在登机牌背面,便于追踪旅客身份信息。预备常用药物和抢救用品,包括高血压、冠心病及支气管哮喘等急救药品、解热镇痛药、体外自动除颤仪(AED)、听诊器、手电筒、棉签等简易诊疗工具。
2.3 乘务团队培训与旅客防护物品准备医疗运送团队需提前与乘务工作团队制定机舱分区方案、登机和下机流程和旅途细则,事前准备好手卫生、佩戴口罩和新型冠状病毒防控等科普视频,培训乘务工作团队掌握穿脱防护服、佩戴和摘除处置口罩和正确洗手,由他们负责在候机厅及机舱内向旅客演示,确保每名工作人员佩戴口罩、手卫生及防护行为达到医护人员标准。进入污染区应遵循“消毒洗手→戴帽子→戴医用防护口罩→穿工作衣裤→换工作鞋→穿隔离衣或防护服→戴护目镜/防护面罩→戴手套→穿鞋套”流程;离开污染区应遵循“摘手套、消毒双手→摘护日镜/防护面屏→脱隔离衣或防护服→脱鞋套→洗手→脱工作服→摘医用防护口罩→摘帽子→洗手”流程;穿脱流程应上墙并确认每名工作人员掌握和复述。
医疗运送团队需随身携带便携式扩音器,方便包机转运中与旅客进行现场沟通;需为旅客入机舱准备个人防护用品,包括医用外科口罩或医用防护口罩以及手消毒设施。
2.4 机舱隔离分区遵循《医院隔离技术规范》[5]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客运场站及交通运输工具卫生防护指南》[6]对飞机机舱进行隔离分区,划分潜在污染区和污染区,因为分区图的设计对机舱单向气流影响较大[7],可借鉴图 1和图 2的分区方案,提前备好布帘将公务舱与机舱隔开。若为737单通道机型,分为旅客区域和工作人员区域,中间2排为缓冲区域,保持至少2 m以上的距离;工作人员区域应视为潜在污染区,做好防护方可进入;旅客出入口通道及乘坐区域视为污染区域。若为787双通道机型,前舱和后舱乘务员分开/不穿梭,公务船和经济舱之间为缓冲区;若必须穿梭的话,应注意人员外表消毒。旅客区域间隔一个座位就座,座位贴身份标识贴。若情况允许,机舱后面3排尽量空置出来,供途中出现发热的旅客临时安置用,飞机外区域也需相应设置污染分区。
![]() |
图 1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航空包机防护优选分区图 Fig 1 First choice on division map of charter flight during outbreak of COVID-19 |
|
![]() |
图 2 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航空包机防护次选分区图 Fig 2 Secondary choice on division map of charter flight during outbreak of COVID-19 |
|
① 登机流程:提前在值机柜台放置手消毒物品及一次性口罩,保证每位值机旅客均佩戴口罩,广播登机流程及注意事项,安排旅客登机前用餐;尽量让旅客从飞机后门登机,前门作为工作人员通道。最优方案是选择空旷停机坪和客梯车登机,尽量不使用廊桥,若必须使用廊桥,则单次指引十人进入廊桥排队,每人间距1.5 m。医务人员负责旅客的体温测量,并指引无发热的旅客单人依次进入廊桥操作台的露天平台,由两名乘务人员协助其洗手和更换口罩后旅客顺序登机。
② 体温筛选:50 466例病例数据显示89.1% COVID-19患者都有发热症状[8],因此登机前医生护士需严格按身份识别编号对排队旅客逐个测量体温及登记。若发热患者(额温≥37.3℃),嘱咐其附近稍做休息,10 min后复测体温仍高,则判断其不能登机并联系地面工作人员给予处置;若体温在37.0~37.2℃之间,医生进行简单询问和判断,需记录可登机旅客的登机牌座位。
③ 更换口罩、手消毒后有序登机:只准许一个旅客进入廊桥近端侧门外的廊桥操作台露天平台进行防护操作,指引其脱去旧口罩,丢入事先准备的黄色医疗垃圾袋,按照七步洗手法(内、外、夹、弓、大、立、腕)使用免洗洗手液进行双手消毒,并戴好新的医用外科口罩或防护口罩(由门口处的两名机舱乘务人员负责压消毒液和递新口罩),注意调节小儿口罩系带长度,确保旅客的口罩在鼻梁处、口罩边缘与脸部接触良好,然后旅客依次、有序地从铺有浸泡含氯消毒剂地毯的旅客区入口通道进入机舱,并按顺序就座(先从登机口远端开始至近端),最后与乘务长核对登机人数,确保无一遗漏。
3.2 航运中途注意事项建议广播健康防护知识,不宜播放增加旅客焦虑感的节目;舱内尽量少用餐或不用餐,同排人员须避免同时进食,配备吸管减少脱口罩的暴露风险;旅客须全程佩戴口罩和注意手卫生;保持安静、少讲话、少走动和不随意调换座位;加强高危人群的巡视,尤其是年老体弱、基础疾病和婴幼儿;航运期间额温异常者用水银温度计复测腋温,异常体温者可临时安排在最后三排,避免引起旅客恐慌;团队成员需及时消毒有增加疫情传播风险的物体,重视清洁有微生物传染风险的座位和厕所物品的表面[9-10],防止因人员和物品导致的交叉传播。明确规定旅客、机舱工作人员、驾驶室机组人员就近使用各自的洗手间。
3.3 下机时注意事项提前广播下机顺序(与入座顺序相反),核对登机牌、座位,逐个复测体温,遇到离开座位的旅客,务必问清去向,补测、补登,最后核对总数,确保复测全部旅客体温;体温异常者需预先告知机务人员,必要时与当地卫生检疫部门工作人员沟通。中转处根据旅客情况进行标准消毒和调整下一航段的防护措施,终点站需对飞机进行严格的终末消毒;航运产生的一切垃圾,应按医疗污染物品进行双层分层封扎后焚烧处理;转运后需更换飞机空气滤网和更换纤维类内饰。包机转运旅客流程及注意事项见图 3。
![]() |
图 3 包机转运旅客流程及注意事项 Fig 3 Procedures and notice for preparing, boarding, shipping and disembarkation |
|
国外航空医疗运送已有一百多年历史[11],40年前,英国就建立可派遣空气隔离反应部队对于转运具有高潜在传染风险的患者。自2012年起,成功转运1例出血热、5例埃博拉病毒和5例埃博拉病毒密切接触者[12]。我国首次航空医疗救援见于汶川地震期间[13]。随着经济发展,我国部分民营性质的航空医疗运送联盟成立,负责从山地、海岛等医疗不发达地区转送重型颅脑损伤等危重症患者至医疗发达地区[10, 14]。现阶段飞机已是不可代替的交通运输工具,并且海外撤侨或运送本国公民的应急包机任务也时常发生[15],航空运输中做好卫生检疫工作是需要关注的问题[16]。
有证据表明航空旅行正成为传染病疫情传播的新渠道[17],国外已有2例SARS和3例高致病性甲型流感病毒的航空传播病例报道[12],目前COVID-19全球大流行,境外输入病例屡见不鲜,因此当下如何防控2019-nCoV经航运传播极其重要。2019-nCoV感染肺炎的主要传染源是确诊患者,也包括无症状感染者。由于COVID-19潜伏期最长可达24 d[18],异地旅客筛查条件受限,不排除滞留或疫区旅客中可能存在无症状感染者、潜伏期或早期甚至轻型、普通型的COVID-19患者,每名“健康”旅客均可能是潜在传染源。2019-nCoV主要是经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传播,但仍不能排除封闭的环境和长时间暴露所致气溶胶传播以及粪口传播[19],尤其是冲水时马桶盖未覆盖会增加气溶胶暴露的风险[20]。有研究显示呼吸道传染疾病主要经飞沫(≥5 μm)传播,最远推送距离达1 m,可落在附近旅客(尤其是两排座位以内)的结膜或黏膜上或被直接吸入感染;再加上航运颠簸、机舱内空气流动、干燥、人员移动等都可能增加空气传播的风险;另外,包括座位、椅背、扶手、门把手、餐具、行李盖、厕所内自来水开关、抽水马桶等机上物品,均可增加密切接触暴露风险。虽然现代客机多采用内循环空气过滤系统,配备高密度气体滤过网和空气净化系统,一般来说在机舱内发生交叉传播的风险较低,但一旦疏忽,仍有可能发生人员之间的交叉传播。
结合COVID-19疫情期间广东包机医疗运送团队的实践,总结经验并建议如下:①充分认识包机转运中潜在的传播风险和暴露途径,围绕隔离分区、体温筛查、手卫生、戴口罩和身份核查等方面制定防护措施;②防护措施应贯穿于登机前、登机时、航行中及下机时的全过程[21],在保持防控距离、体温监控、减少暴露、隔离异常人群和保护易感人群等方面采取应对措施,科学、有序地实施运输组织工作;③充分发挥团队力量,预先做好乘务团队的防护培训,制定包机流程及细节,防范突发事件,确保防护工作落实到位。希望综上建议,对COVID-19乃至未来其他呼吸道传染病中的包机转送及客运航空的疫情防控有指导作用。
作者贡献声明 吴健、林锦乐和王芳均为共同第一作者,吴健参与论文设计、撰写、修改及包机转运和提供经验;林锦乐参与论文撰写与绘图;王芳参与论文撰写与编辑;刘小龙、陈晓文和周思萍参与文献的整理与分析;何斌斌参与包机转运并提供实践经验;白雪皎、张静和江萍负责从传染病防控角度对实践经验与文献进行关联总结;徐圣婷参与文献检索及英语翻译
志谢: 特别感谢深圳市人民医院呼吸疾病研究院陈荣昌教授、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江山平教授对本文的撰写提出非常宝贵的建设性意见;感谢参与本次包机转运的广东医疗团队: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林书瀚主治医师、顾金鑫护师;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周健副主任医师、魏珊主管护师;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谭筱江主任医师、唐利波副主任医师、力敏护师;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黄湛镰副主任医师、王娟护师。感谢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员会保健局、广东省委保健委员会办公室、南方航空公司及东方航空公司的支持和配合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1] | YangY, Lu Q, Liu M, et al. Epidemiological and clinical features of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in China[J]. medRxiv, 2020. DOI:10.1101/2020.02.10.20021675 |
[2] | Li Q, Guan XH, Wu P, et al. Early transmission dynamics in Wuhan, China, of novel coronavirus-infected pneumonia[J]. N Engl J Med, 2020, 382(13): 1199-1207. DOI:10.1056/NEJMoa2001316 |
[3] | 国家卫生健康委.截至4月1日24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最新情况[EB/OL][2020-04-02].http://www.nhc.gov.cn/xcs/yqfkdt/202004/be27dc3c4a9544b081e2233537e762c3.shtml. |
[4]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 Situation Report -72[EB/OL][2020-04-01].http://www.who.int/docs/default-source/coronaviruse/situation-reports/20200401-sitrep-72-covid-19.pdf?sfvrsn=3dd8971b_2. |
[5] |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 医院隔离技术规范[J]. 中华医院感染学杂志, 2009, 19(13): Ⅳ-Ⅷ. |
[6] |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一级响应重点场所防护与消毒技术组.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客运场站及交通运输工具卫生防护指南[J]. 中华预防医学杂志, 2020, 54(4): 359-361. DOI:10.3760/cma.j.cn112150-20200217-00130 |
[7] | Traversari AAL, van Heumen SPM, van Tiem FLJ, et al. Design variables with significant effect on system performance of unidirectional displacement airflow systems in hospitals[J]. J Hosp Infect, 2019, 103(1): e81-e87. DOI:10.1016/j.jhin.2019.03.009 |
[8] | Sun P, Qie S, Liu Z, et al.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hospitalized patients with SARS-CoV-2 infection: a single arm meta-analysis[J]. J Med Virol, 2020, 92(6): 612-617. DOI:10.1002/jmv.25735 |
[9] | Zhao B, Dewald C, Hennig M, et al. Microorganisms @ materials surfaces in aircraft: Potential risks for public health? - A systematic review[J]. Travel Med Infect Dis, 2019, 28: 6-14. DOI:10.1016/j.tmaid.2018.07.011 |
[10] | 钟斌, 田剑清. 我国航空医疗救援发展现状及策略[J]. 中华灾害救援医学, 2019, 7(9): 531-535. DOI:10.13919/j.issn.2095-6274.2019.09.016 |
[11] | 付瑞平. 我国航空医疗应急救援体系建设背景下通航企业的机遇与挑战[J]. 中国应急管理, 2018, 143(11): 23-25. |
[12] | Nicol ED, Mepham S, Naylor J, et al. Aeromedical transfer of patients with viral hemorrhagic fever[J]. Emerg Infect Dis, 2019, 25(1): 5-14. DOI:10.3201/eid2501.180662 |
[13] | 张必科, 安佰京, 李宗浩, 等. 中国紧急医学救援能力建设策略与措施探析[J]. 中国急救复苏与灾害医学杂志, 2019, 14(1): 5-8. DOI:10.3969/j.issn.1673-6966.2019.01.002 |
[14] | 田振彪, 魏建民, 魏彦芳, 等. 重度颅脑损伤患者航空医疗转运分析[J]. 中国急救复苏与灾害医学杂志, 2018, 13(7): 611-613. DOI:10.3969/j.issn.1673-6966.2018.07.004 |
[15] | Hertzberg VS, Weiss H, Elon L, et al. Behaviors, movements, and transmission of droplet-mediated respiratory diseases during transcontinental airline flights[J].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18, 115(14): 3623-3627. DOI:10.1073/pnas.1711611115 |
[16] | 宋振耀, 李景刚, 杨元平. 海外撤侨军用运输机和机组人员卫生检疫[J]. 中华航空航天医学杂志, 2018, 29(3/4): 242-244. DOI:10.13535/j.cnki.10-1507/n.2019.12.46 |
[17] | Regan JJ, Jungerman R, Montiel SH, et al. Public health response to commercial airline travel of a person with Ebola virus infection - United States, 2014[J]. MMWR Morb Mortal Wkly Rep, 2015, 64(3): 63-66. |
[18] | 国家卫生健康委.关于印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的通知[EB/OL][2020-02-18].http://www.nhc.gov.cn/yzygj/s7653p/202002/8334a8326dd94d329df351d7da8aefc2.shtmL. |
[19] | Holshue M, DeBolt C, Lindquist S, et al. First Case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 the United States[J]. N Engl J Med, 2020, 382(10): 929-936. DOI:10.1056/NEJMoa2001 |
[20] | Zhang H, Kang Z, Gong H, et al. The digestive system is a potential route of 2019-nCov infection: a bioinformatics analysis based on single-cell transcriptomes[EB/OL].bioRxiv, 2020.01.30.927806. DOI: 10.1101/2020.01.30.927806. |
[21] | Hertzberg VS, Weiss H. On the 2-row rule for infectious disease transmission on aircraft[J]. Ann Glob Health, 2016, 82(5): 819-823. DOI:10.1016/j.aogh.2016.06.003 |